瞎扯蛋的短篇練習

不是刀

HE放好

因為我有點心塞，所以整篇文都很心塞(什麼

———

這是茨木童子第九百九十九次失敗了。

他是那麼熱誠的領著剛溫好的酒，自然又充滿活力地坐在酒吞童子身旁，用著那圓潤渾厚的嗓音一遍遍叫喚著自己的摯友。

「不是叫你別來了嗎，快滾。」

果然如往常，酒吞童子再度拒絕他，這次不僅沒有讓茨木童子留下美酒，他直接明白要求他離開。

茨木童子擁著那壺酒沉默不語，他不再糾纏酒吞要他即刻品嘗這美酒，也不再出聲吹捧他的摯友。

第九百九十九次了。

酒吞童子把鬼葫蘆放倒，側臥在旁呼呼大睡，把他當成空氣，當作不存在。

茨木童子眼裡那一絲金閃熄滅在心底，歸入沉寂。

 

在這第九百九十九次，茨木童子終於選擇放棄。

 

他擁著酒壺，尋到那失去記憶陰陽師的庭院，他甚至沒有掩飾眼角那抹微紅，逕自找到位置坐下後就開酒朝著晴明問：「喝酒不？」

「什麼風把你吹來？」

「就一句話，你要不要喝酒？」

「好好好，茨木童子大人我喝就是，麻煩您收起您那準備出手的地獄之手。」

「哦。」

酒一杯接一杯，晴明在茨木童子身旁陪著，順勢灌酒給對方，結果茨木童子不但沒有起疑心，還爽快地接過那不停斟滿的酒杯。

第九百九十九次，茨木童子選擇喝悶酒。

他是真的想明白，每次酒吞童子喝個爛醉呼喊紅葉的感覺。

這溫好的酒可真是濃烈，他瞧著晴明笑咪咪的樣子竟覺得嘴裡的酒全化為苦澀，在他嘴裡迴旋，而後沉入喉頭。

好暈啊。

天空怎麼傾斜起來，點點星光好不美麗，茨木童子著迷的瞇起眼來。

明明以前喊著摯友的就是摯友，現在摯友看到卻嫌他礙事叫他快滾，心底已全然沒有他的位置。

每每回想起那些回憶總是讓茨木童子心底發疼，酒好像喝得太過了，他居然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淚，為了保護自己身為大妖怪的尊嚴，他強迫自己不哭出聲音。

映入晴明眼簾的情景就是茨木童子眼眶泛著淚，猛抽鼻子，臉上寫著我很委屈的模樣。

不用說大家都知道這是為了誰受委屈，但那個屢戰屢敗總是不放棄鍥而不捨地追逐酒吞童子的茨木童子竟然在這裡低聲啜泣。

他哭著，那些美好畫面卻在腦海追逐他的悲傷。

他的摯友給予他那枚鈴鐺，要他走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他。

他的摯友曾在他耳邊呢喃哪天要用強的把他給娶進門。

他的摯友—曾那麼包容過他。

細細碎碎零零總總，不論茨木童子何時回來，酒吞童子總會一股勁地靠近，而後低聲笑著：「茨木童子你終於想起我啦？」

「別的女人都沒你好看。」

「留在大江山吧，這樣我天天能同你切磋，摯友。」

「陪陪我吧。」

他太懊悔了，終究是哭喊出聲音，把旁邊的晴明給嚇著。

現在這些都不是屬於他的了，那些擁有茨木童子記憶的酒吞童子，已經消逝在這個世界上。

他明白的，用自己妖力付出的代價，就是這些細碎卻緊密相連的回憶。

那句「你是誰」早就粉碎茨木童子當初的妄想，他已全然失去陪伴在酒吞童子身旁的資格，但他放不下，如果他的摯友失去記憶徬徨無措怎麼辦？

所以他不停地追逐著。

費了那麼多次，直到第九百九十九次，他終是看不見那般閃爍的未來。

那就夠了，茨木童子醉到昏頭內心喃喃念著，為何晴明已經不再旁邊繼續幫他酌酒了呢？

好難受啊，眼淚像是水龍頭忘了關掉一般，嘩啦嘩啦的落下，他卻不想再壓抑自己了，難過就難過吧。

反正摯友不會怎麼樣，摯友只要酒與明月就好了…還有紅葉。

「所以我如果不在了也沒關係吧—摯友能過很好的。」他喃喃自語，感覺酒皿忽地又被倒滿，他順手接過後，不小心把這段話給說出口，罷了，反正不過就是晴明—

 

「你這又是說些什麼？」

 

…咦？

 

「什麼你不在了？」

 

摯友？！茨木童子聽到熟悉的口氣竟是循著本能坐直身子，滿臉詫異地看著眼前那如火焰般艷麗髮色的男人。

 

「咳，本大爺就是來找你不行嗎？剛剛口氣說重了，本大爺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對於做夢感到很煩而已。」

 

他安靜聆聽酒吞童子的碎念，那滿是星辰的天空灑落微弱月光，映在酒吞童子身上讓那整身暴戾的氣息頓時柔和不少。

酒吞童子訴說的夢全是與他的記憶，沒想到，就算本人忘了，身體深處的那部分卻還是牢記著他。

 

「本大爺不知道為什麼你這麼執著。」

 

他頓了頓，把茨木童子手上的那杯酒給喝了下去。

 

「但是你不能不在。」

 

一如既往的強勢。

 

「這些夢是真是假，我是多少知道的，所以茨木童子—」

 

那紫色眼眸離自己越來越近。

 

「你休想離開，本大爺會把那些鬼玩意兒全都想起來…」

 

被酒吞童子瞇起眼，掐住他的下巴，他卻想起那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時候。

 

「讓你完完全全屬於本大爺。」

 

酒吞童子也是這樣對他說了同樣的句子。

眼淚又止不住的滑下來，他眼底的黑暗被酒吞童子給剖開一個洞，光線慢慢把他的心給照亮，他感覺到了跳動，那來自內心深處的躍動。

 

第一千次，總算不是失敗了。

——End.

昨天居然打成Tbc，我鐵定是太心塞了(。)